从梅州回来, 已差不多两年了。此篇记述, 迟迟未出炉, 只因有一些细节缺乏足够的资料, 必须向各方面求证, 以便达到确实完整的境界。
至今, 第廿一世先祖的资料还是有点迷糊, 不过很肯定的是,我所到过的《禾昌下》, 原名《和昌夏》,绝对是我先祖的发源地。
前述
一直以来,心里总有个心愿,即是往嘉应州走一趟,寻找祖父的家乡,尤其在小儿诞生后,这意愿更如雨季时的彭亨河水般,激流澎渤,欲泻而出,把岸边的村庄淹没。
寻根,谈何容易。祖乡,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多么的遥远。手头上的资料,只有祖父墓碑上所刻着的: “梅县第廿二世”,及前辈,兄姐们说述的:广东省,嘉应州,梅县,松口,禾(荷)树下,龙芽,禾(和)昌(仓)。
其次,就是祖父共有三兄弟, 俩人来了南洋, 一人留在祖乡。
据述,祖父带着 祖母,同行者还有叔公,于清末时穿山过河, 越洋漂海, 几经万苦, 落足南洋,最终在霹雳州万岭埠,辟地开芭,伐木筑屋而定居下来。
祖父生二子一女。吾父排行第二,于一九零七年(丁末年)诞于霹雳万里望镇。日本鬼仔占领我国时, 与我母亲结为夫妇,并于一九四三年诞下大姐。我本身则于一九四九年(已丑年)在怡保出世, 上有三位姐姐, 一位兄长, 下有三位弟弟, 其中大弟年幼时意外身故。
一九五九年,先父不幸患上甲状腺癌,于阳历十一月十四日(农历十月十四)在太平政府医院不幸长辞, 享年五十二岁。据知,在他有生之年,从未踏足中国。
缘起
返乡寻根的心愿,埋藏在心坎里多年,一直无法实现。
二零零七年八月中旬,突见某日报刊登雪隆嘉应会馆即将主办梅州团的新闻,心里兴奋无比, 毫无犹豫地, 立即前往会馆报名参加, 返乡寻根之愿即将实现也。
寻根开始
九月十六日,一团人在吉隆坡国际机场鱼贯登入马航班机,随即飞机冲入云霄,直奔广州白云机场, 寻根之路也随之开始。
离开白云机场, 登入由旅游社安排的旅游巴士,往梅州的方向奔驰, 半途在惠州市留宿一夜。惠州是我母亲的祖籍地。
抵达梅州市,拜托地接李娴小姐代找一部计程车,以方便我寻根之用。
寻根路
九月十九日,寻根行动正式开始。 用过早餐后,步出酒店大门, 即见计程车已在大门外等候。司机是位杨姓的年轻人, 为人热心, 老实,诚恳及开朗。
我们先到松口市。
梅江畔的松口市
抵达后,找了几位乡亲,皆不晓得禾(荷)树下 为何处,我顿时感到非常的失落及迷茫。 有位名为李分奎的热心老乡亲,不辞劳苦,从街头跑至街尾,到处为我打听询问,可惜也徒劳无功。在失望的情况下,我几乎要打退堂鼓了。
带着‘姑且一试’的念头作最后一击, 问李分奎乡亲是否有龙芽这地方。之前我不提这地名, 是因为若干人曾告诉我龙芽位于福建省。若我提出, 必会引起笑话。那知,当我提起龙芽时, 李分奎乡亲突然眼睛大放光彩,如镭射光似的对我大喊一声:“有啊!”
原来, 龙芽即是今日的隆文。在那儿, 更有一村为荷树下,今称木寨下。曾几何时,随着时代的变迁,地方也跟着易名。侥幸的,李分奎乡亲对这些老地方还存记忆,年轻的一群,那会有印象呢!龙芽啊!隆文啊!千呼万唤始出来。咱找你找得好辛苦呢!
有了新的希望,那还等待什么呢?话不二说,立即跳上杨司机的计程车,并邀分奎乡亲同行,奔向隆文。
九拐十八弯,上坡下岭, 翻越几许山丘, 渡过无数河溪,荷树下终于在望。
车子停在一店旁,问一位仁兄:“借问李家村何在?”
仁兄答曰: “何谓李家村?此地百姓皆李姓也,包括本人在内。”
再问:“那禾(和)昌(仓)呢?”
仁兄遥指:“再往前走, 拐几个弯即到。”
为了要正确抵达目的地,也并邀这位李姓仁兄同行指引。
梅县隆文的位置图。雁洋至松口已有道路连接。
《禾昌下》 - 李氏祠堂
《禾昌下》 - 李氏祠堂正面
终于到达禾昌围龙了。踏在祖乡的土地上,心里一阵激动。毕竟, 这是我先祖父出世,成长的地方。当年若不是时势所逼,何苦别乡离井呢!
默默地往祠堂走去。为了确认无误,细细地观察着枱上的几座神主牌。可惜,牌上的字幕都被香火燻得黑漆漆的, 但依稀还能见“十七世”,“李” 等字。心想, 我到底找对地方了吗?
对或错都好, 上把香吧, 反正都是李姓的祠堂。住在围龙屋的主人家,递来了一束香烛,供我焚香, 恭敬下跪磕拜。
拜毕,向主人家借阅族谱,可惜他未拥有, 只得向一位住附近的亲戚借来。主人家热心的招待我们进入大厅用茶。
细阅族谱, 未见祖父之名,大失所望, 心里头顿时萌起怀疑‘找错了’的意识。
主人家非常热忱。他吩咐其夫人从屋后仓库搬出三块墓碑, 都是文革时为了预防被破坏而挖掘出来收藏的。墓碑铺满一层厚厚的垢泥。经过一番洗刷, 风干, 墓碑上所雕刻的字也显现出来了。
其中一个墓碑上写着:清大学生俭裕李府君之墓
其左侧是:公?献?生庆清;男 隆·善·万 元
其右侧是:孙 富·俊 兴; 曾孙 增 祥
咦! 我听说过叔公的 名字是万元啊。
咦! 孙: 富兴,俊 兴, 而我父亲是应兴,伯父鸿兴, 都是兴字辈呀。
哎呀!曾孙: 增 祥, 而我是庆祥, 祥字辈也。
还有, 主人家的名字是汉绮,是增祥的儿子, 而我大堂哥永祥的孩子们都是汉字辈呢。
据汉绮所述, 他曾听前辈说过, 隆元公有两位兄弟去了南洋而失去了联络。
祖乡啊! 我终于找到了。
遥望《禾昌下》
《禾昌下》 祖居虽残旧破烂, 但属于稀有的两层楼围龙屋,因此可想像到当年的旺盛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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